早班会议一结束,牛就怒气冲冲地去了车站。在他的同事来到车站之前,他带着管钳和铲子去了古溪1井。
说起古溪1井,老牛与之有着不解之缘。32年来,它不仅为每天20多吨原油做出了突出贡献,而且是该油田勘探开发的第一口井,年产量100万吨原油。据说当时试油日产量为570吨。投产时,石油部的人来了。圣诞树上挂着大大的红花,紫红色的丝绸绑在喷油管上。大门一打开,黑色原油就从油管中膨胀出来。工作人员拼命打鼓,领导们击掌致意,地质学家们高声宣读好消息:古溪1井是古溪油田“金娃娃”的“长子”,也是这座亿吨油田发现和开发的里程碑。。。这是老牛从基地来到古溪一井的那天。作为第一个管理好古溪一号的人,他不能忘记投产时的温暖场景,更清楚自己的职责。为此,他耐心呵护,精心呵护,精心管理,与“黄金长子”共度32年,穿越星月,穿越风雨,日夜搏斗天地。在过去的32年里,古溪一井一直健康、长寿、健康、优雅,但他已经从一个22岁的男子变成了一个拥有白色太阳穴的男子。在此期间,该组织没有提拔他,而是将他调到该机关工作。他说,没有“黄金长子”,他就活不下去,也不愿离开陪伴他度过青春的“老人”。他每天重复着石油工人同样的工作程序——巡井、设备维护、井口擦洗、井场平整、石油取样和测量,并每天忠实地等待他的“老人”。
但他今天有点不寻常。冲到井边,在对每个检查点进行例行检查后,他不高兴地走到井口。他笔直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圣诞树,眼神让外人无法理解。过了很长时间,他从马达的轰鸣声和驴头的往复动作中平静下来。他慢慢蹲下,默默地取下毛巾擦干脖子上的汗水,仔细擦拭井口(井口不脏,他每天都擦拭,但有点脏)。他轻轻地擦着,与其说是刷子,不如说是刷子,更准确地说是触摸。他从大四通摩擦到上法兰,然后从上法兰摩擦到小四通、闸门和工艺管道。他慢慢地擦拭它,就像擦拭一件无价的珠宝,或者刷洗新出土的一万年文物。擦拭完井口后,他再次拿起铲子,从远处挖出新土,撒在井平台上。井台很整洁。它不应该被整平,但他不在乎。铺完新土后,他用铲子拍了拍后背,然后擦亮了方井平台。有那么一会儿,他闭上左眼,看着钻井平台的长边。有那么一会儿,他眯起右眼,看油井平台的宽边是否弯曲。这种严肃真的就像装饰一件雕塑,更像是雕刻一件艺术珍品。修完井台后,他从车站的仓库里带来了红、黑、灰三种颜色的油漆。他想把几天前刚画好的圣诞树再刷一遍。他用刷子仔细地刷了刷:灰色的油漆刷管道,黑色的油漆刷闸门,红色的油漆刷手轮。他蘸了蘸水,点了点头,刷了刷,看起来就像一个油画大师在实物肖像中,以及一个化妆师打扮新娘谁是即将离开内阁。他整天安静而认真地工作。直到日落,他才回到球队。
晚上,在同一个车站上夜班的小丁和小布去巡井。在去古溪一井的路上,他们谈到了老牛。小丁问被称为“淘气王”的小布:“牛师傅今天怎么了?我工作了一整天。我想我有什么心事?”。
“看他今天神经质的样子,我猜他是被他的妻子或官方熊责骂了,还是被路边商店的女士戏弄了!”
“胡说!牛师傅不是那样的。”。他们拿着管钳说着就走了。
夏天,古溪油田的夜晚有着独特的风景。郁郁葱葱的芦苇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吹拂,芦苇茎摇曳,绿波荡漾;一簇簇红柳,松叶似松,粉红色花朵,清新芬芳;萤火虫像明亮的流星一样从草丛中飞出,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光点落入远方;蚊子嗡嗡叫,蟋蟀吱吱叫,水坑里的青蛙不时嗡嗡叫。这就像在《春江月夜》中加入西方打击乐,让今夏的小夜曲更加混乱。小丁和小布没有时间欣赏这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一场景。他们穿过红色的柳树和芦苇,拍拍尾随袭击他们的蚊子,然后继续向古溪1井走去。
“不!有偷油贼。”小丁突然弯下腰,拉着小布的工作服,指着古溪1井井口附近晃动的身影,低声对小布说。
“妈的!我会抓住他的!”小布也看到了这个身影,想跑上去抓人。
“等一下!我们慢慢地靠过去。当他偷油时,我们会当场抓到赃物。”
在夜色和红柳的掩护下,他们低下头,轻轻地走近井场。
井口旁的人影还在摇晃。他弯下腰,连续三次鞠躬,然后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对井口说:“老人,再见了,亲爱的!我明天就要退休了,今晚我要跟你说再见……”
“牛师傅!牛师傅!!”与此同时,小丁和小布从井场旁边的红柳树上跳了出来,齐声大喊,向老牛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