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原作者alberto manguel节选：肖淑妍在《迷人的怪物》一书中，自诩为“专业读者”的丑女作家阿尔贝托·曼盖尔（albertomanguel）创作了38个与他一起成长并给他灵... 原作者alberto manguel
节选：肖淑妍
在《迷人的怪物》一书中，自诩为“专业读者”的丑女作家阿尔贝托·曼盖尔（albertomanguel）创作了38个与他一起成长并给他灵感的文学人物。本文选取了两个“迷人的怪物”，卡西莫多和爱丽丝，与读者分享。
在维克多·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中，钟楼怪人卡西莫多扭曲的外表令人恶心，丑陋的外表甚至被定义为罪恶。但他有爱心、慷慨、勇敢和感激。这让曼盖尔对丑陋感到好奇：“如果有一个好人卡西莫多在弯腰、歪牙和变形的眼睛下，那么在巴黎圣母院精致的石雕和彩色玻璃下，什么是丑陋？”卡西莫多是个怪物，但很迷人。
在《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爱丽丝是一个普通可爱的女孩，但在镜子世界中，她是传说中的“怪物”。也许正常和疯狂之间只有一线之隔，甚至两者共存。在一个疯狂的世界里，只有一种武器可以帮助我们重新找到世界的逻辑。
《迷人怪物：德古拉、爱丽丝、超人等文学友人》，作者: [加] 阿尔维托·曼古埃尔，译者: 徐楠，版本: 南京大学出版社，2021年4月
以下内容摘自出版社授权的《魅力怪兽：德古拉、爱丽丝和超人等文学朋友》一书。图片和字幕由编辑添加，不属于原文。
卡西莫多：
什么是真正的美，什么是真正的丑？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某一天，一位阿根廷贵妇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区的巴勒莫公园里散步时，遇到了一位乞讨的老妇人。这座公园以其内的玫瑰园闻名，这位女士也热衷于每天早晨漫步在馥郁芬芳之中。而她眼前的乞丐满脸疣子、牙齿泛黄、鼻子像球，令她感觉受到了冒犯。为了不再看见这丑陋的一幕，她每周付给乞丐一笔钱，让她远离这座美丽的公园。这位不走寻常路的慈善家十分满意自己的举措，在媒体上宣称她这样做是为了“捍卫美好”。这样的案例不足为奇：在十九世纪后期的美国，所谓的“丑陋法”禁止残障人士进入公共场所，这一规定在某些城市直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才被废除。无论我们想象中的当今社会有多么文明开化，私下甚至公开场合的我们都会将丑陋视为一种罪行。
丑其实和美是一样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这是“存在被感知”的另一种说法，这无疑有其原因，但丑的概念也源于我们对不可避免存在的对立面的感知。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提到美的主要特征是“秩序、对称和清晰”，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出丑的特征，即无序、不对称和模糊。
美学最大的悖论之一是，我们（也许是出于对比的持续性）打算从结论的相反角度来看待传统的美丽或丑陋的事物：美丽的脸是平庸的、乏味的、缺乏情感的、僵硬的和陈腐的，而丑陋的脸是有趣的、故事的和审美的。许多文化会丑化美，美化丑。纳瓦霍地毯编织工、阿曼门诺派棉被、伊斯兰书法家和土耳其造船厂都有意在作品中保留缺陷或“可控事故”，以展示他们的艺术技巧和他们相信完美只属于上帝的信念。日本陶器工匠追求安静的美学。根据克里斯宾·萨特威尔（crispinsutwell）的解释，他们眼中的美是“枯萎、褪色、暗淡、伤痕累累、私密、粗糙、粗俗、短小、犹豫和幻灭”，这不仅颠覆了传统的赏心悦目观念，也迫使观者改变审美习惯。极丑的苏格拉底也通过自己的语言传达了智慧之美，这种美不会像肉体之美那样腐烂。这种概念上的变化引发了一个问题，即仅仅通过一组特定的参数来评估某个事物或某个人是否不公平。
如果这样一个简单的概念——什么是丑陋的，什么是美丽的——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也许整个判断体系都应该受到质疑。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价值观都被不加区别地推翻，但我们应该更仔细地看看文化和教育、个人经验和公认的做法是如何影响我们的眼睛和味蕾的。伏尔泰曾写道：“如果你问一只蟾蜍什么是美，他会告诉你，头上长着两只大大的圆眼睛的蟾蜍妈妈是最美的。”
在所有萦绕在书页上的丑陋面孔中，也许最不明确的是圣母大学钟楼怪人维克托·雨果的卡西莫多。面对自己的丑陋，作家自己也无能为力。“我们不应该试图告诉读者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半掩在浓密的红色眉毛下的小左眼、完全被巨大的肌肉所覆盖的右眼、参差不齐的牙齿像战后的断墙、嘴唇僵硬、下巴分叉的象牙牙是什么样子，更不用说整个脸上的恶意、惊讶和痛苦的表情了。如果可以的话，让读者想象一下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我们就是这么做的：想象他。不仅是自雨果的小说于1831年出版以来，甚至更早的时候，从我们最初的噩梦开始，卡西莫多的原始版本在穴居人的村庄里徘徊，甚至猛犸猎人也在恐惧中逃跑。如果《创世纪》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卡西莫多应该按照上帝可怕的一面来创造，这将使天使和恶魔都感到恐惧。今天的卡西莫多是我们在扭曲的镜子中的投影，我们不想成为的人，我们不想向世界展示的自我。我们装饰自己，装饰自己，打扮自己，梳理自己。我们依靠化妆和伪装来掩盖别人可能不喜欢的特征。正如伯克利主教所说，我们知道，我们只存在于观察我们的眼睛里。
1956年版电影《巴黎圣母院》剧照，丑陋的卡西莫多与美丽的埃斯梅拉达。
哈姆雷特的问题不会困扰卡西莫多：卡西莫多只是想要生存的权利。他想拥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权利，享受四季的变化，朋友的陪伴，欣赏美丽的事物。他希望自己不能屈从于自己的外表，按照自己的感觉和想法行事，而不是成为恐怖的写照。他不想成为外星人恐惧的化身。他可能还想写一份“生存许可申请”，就像威廉·萨罗扬写的《挥杆上的勇敢年轻人》。但他没有。
文学中处处存在着内外、有形与无形的矛盾，但当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矛盾时，我们仍然会被它蒙蔽。拥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的是克劳斯·芭比，但特蕾莎修女有着严厉的眉毛和刻薄的嘴唇。再加上希特勒可笑的胡须和查理·卓别林那样滑稽的表情，我们还不足以积累经验。我们仍然相信卡西莫多的脸与任何美丽无关。
然而，卡西莫多自己认为，他与自己的外表截然相反。他向埃斯梅拉达赠送了一个陶罐中可爱的花朵（这在他奇怪的隐喻逻辑下代表了他自己的形象），并请她比较切花水晶花瓶中枯萎的花朵（代表他的对手法比尤斯船长）。卡西莫多知道自己有一种内在的美，但没人想看到更多。他可以充满爱心、慷慨、勇敢，他可以表达感激之情（即使面对疯狂的大主教弗洛罗——至少一开始是这样）或爱（对埃斯梅拉达和成长）。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丑得像怪物，这是他的定义，而不可忽视的美是小说中同名建筑的定义。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隐含着隐藏的事实。如果有一个好人卡西莫多弯腰、歪牙和变形的眼睛，那么巴黎圣母院精致的石雕和彩色玻璃下是什么？
小说出版25年后，雨果在《论争》中提出了一个类似的问题：
丑陋的洞会迸发出语言，
不要问哪一个。如果是一张嘴，
亲爱的上帝，那是什么声音？
艾丽斯：
如何在疯狂中找到生存的逻辑？
在照亮我们文学史的所有奇迹中，没有多少人物比爱丽丝更加耀眼。1862年7月4日下午，牧师查尔斯·路特维希·道奇森（Charles Lutwidge Dodgson）在友人的陪伴下带着基督教堂学院院长利德尔博士的三个小女儿在牛津附近共游泰晤士河，船程三英里。女孩们想听故事，道奇森牧师便以他最喜欢的朋友——七岁的爱丽丝为主角即兴创作了一个。“有时候为了逗我们，”爱丽丝·利德尔（Alice Liddell）多年后回忆道，“道奇森先生会突然停下，然后说：‘且听下回分解。’接着我们三个会大喊：‘啊丑陋！但现在就是下一回！’再劝他半天，故事又会重新开始。”回程后，爱丽丝拜托道奇森为她写下这个故事。他答应尝试，最后几乎通宵完成手稿，并起名为《爱丽丝的地下世界探险记》。三年后，也就是1865年，这则故事由伦敦的麦克米伦出版社出版，作者的笔名为“刘易斯·卡罗尔”，书名改为《爱丽丝梦游仙境》。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爱丽丝的冒险故事是在一次旅行中完成的。爱丽丝的堕落和探索，她的遭遇和发现，那些三段论，双关语和诙谐的笑话
